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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以來俄羅斯與澳大利亞關系的發(fā)展
王海濱 來源:《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2015年第5期 2016年04月06日

  【內(nèi)容提要】進入21世紀的十多年,即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前,俄羅斯與澳大利亞建立了以亞太地區(qū)為主要地緣合作空間的伙伴關系,兩國政治友好關系日益發(fā)展,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不斷加強,經(jīng)濟合作快速發(fā)展,人文交流與合作日漸密切。然而,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澳大利亞追隨美國以及西方其他國家的對俄戰(zhàn)略,在外交上奉行敵視與遏制俄羅斯的政策,在經(jīng)濟上加入西方制裁俄羅斯的行列,使俄澳政治關系嚴重倒退與惡化。展望未來,亞太地區(qū)的迅速發(fā)展和一體化進程,以及俄澳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將有助于推動俄澳關系的改善,但是,俄澳關系的未來發(fā)展從根本上取決于美國以及整個西方與俄羅斯戰(zhàn)略關系的走向。

  【關鍵詞】俄羅斯;澳大利亞;亞太地區(qū);烏克蘭危機;

  【作者簡介】王海濱,河南大學哲學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開封475004)

  

  俄羅斯與澳大利亞遠隔重洋,兩國關系在很大程度上不是由雙邊因素直接塑造的,而是深受世界和地區(qū)發(fā)展總體趨勢以及國際形勢的影響。為探究21世紀以來俄澳關系的發(fā)展,本文將系統(tǒng)梳理21世紀最初十多年,即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前兩國關系發(fā)展所取得的積極成果,以及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兩國關系的變化,并對雙方關系的未來前景加以展望。

  一 21世紀初期俄澳關系在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前的快速發(fā)展 

  伴隨著1991年蘇聯(lián)的解體,“冷戰(zhàn)”成為了歷史。在20世紀9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內(nèi),俄羅斯長期的政治動蕩和經(jīng)濟危機,不僅使國家實力大幅下滑,而且也影響了對外關系的發(fā)展。這一時期,俄羅斯與澳大利亞的關系沒有重大進展。正如俄羅斯專家弗·阿爾希波夫指出的,這一時期,俄澳關系“處在‘深度停頓'狀態(tài),國家之間的經(jīng)濟聯(lián)系‘薄弱且不穩(wěn)定',而政治接觸也不是穩(wěn)定和定期的。”[1]然而,俄澳關系在20世紀末迎來了轉(zhuǎn)折點,1998年俄羅斯加入亞太經(jīng)合組織成為兩國關系發(fā)展的催化劑。俄羅斯加入亞太經(jīng)合組織,標志著俄羅斯將融入亞太地區(qū)作為國家的重大戰(zhàn)略選擇,這為俄羅斯發(fā)展與包括澳大利亞在內(nèi)的亞太國家的雙邊關系開啟了“機會之窗”。此后,隨著21世紀初期俄羅斯政治逐步穩(wěn)定、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以及俄羅斯日益全面參與亞太地區(qū)的政治、安全和經(jīng)濟事務,俄羅斯與澳大利亞在亞太地區(qū)的對話、交流與合作不斷發(fā)展,雙方逐漸確立了以亞太地區(qū)為主要地緣合作空間的伙伴關系。在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前,俄羅斯與澳大利亞的政治友好關系日益發(fā)展,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不斷加強,經(jīng)濟合作快速發(fā)展,人文交流與合作日漸密切。

  (一)俄澳政治友好關系的發(fā)展 

  21世紀初期,俄澳確立了發(fā)展與對方友好合作關系,特別是在亞太地區(qū)發(fā)展這一關系的政治方針。

  2007年9月,俄總統(tǒng)普京對澳大利亞進行了正式訪問。這是有史以來俄羅斯國家元首第一次對澳大利亞進行正式訪問。普京指出,“俄羅斯愿意在國際舞臺上,特別是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框架內(nèi)與澳大利亞積極合作”,“俄羅斯國家元首的第一次正式訪問將推動兩國全面合作。我們通過共同努力成功掀開了我們伙伴關系歷史的新篇章。”[2]澳總理霍華德指出,“我們對與俄羅斯的合作有很大興趣”,“此次訪問將在推動我們兩國雙邊友好關系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3]兩國還發(fā)表了《俄羅斯聯(lián)邦總統(tǒng)與澳大利亞總理的聯(lián)合聲明》,這是兩國關系的基礎性文件,為兩國發(fā)展友好合作關系指明了方向。俄澳領導人的此次會晤,使兩國關系顯著活躍起來,有力促進了雙方在亞太地區(qū)伙伴關系的鞏固和發(fā)展。

  此后,俄澳兩國進一步確認了發(fā)展與對方友好合作關系的戰(zhàn)略方針。2010年11月澳總理吉拉德指出,“我們希望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框架內(nèi)進一步發(fā)展與俄羅斯的合作”,“我們的關系正在上升到一個新的水平”,“我希望,未來仍將繼續(xù)這一趨勢。”[4]俄羅斯2013年發(fā)布的新版《俄聯(lián)邦對外政策構想》則指出,在亞太地區(qū),俄羅斯“將繼續(xù)推行密切同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關系”的戰(zhàn)略方針[5]。

  在以上方針指導下,俄澳兩國制定了一系列推動雙邊關系發(fā)展的政治文件,例如,兩國在2011年7月和2012年1月先后簽署了《俄聯(lián)邦外交部與澳大利亞外交和貿(mào)易部2011年磋商計劃》,以及《俄聯(lián)邦外交部與澳大利亞外交和貿(mào)易部2012~2013年磋商計劃》,這些計劃囊括了雙邊合作的廣泛領域,是推進兩國關系全面發(fā)展的具體實施計劃與合作機制。

  這一時期,俄澳政治接觸頻繁,雙方在國家領導人、外交和立法部門之間建立了合作機制。兩國高層政治對話具有了定期性,俄總統(tǒng)與澳總理,以及兩國外長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會議、東亞峰會、“二十國集團”峰會等多邊會議期間,周期性地舉行雙邊會議。

  (二)俄澳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的加強 

  俄澳2007年發(fā)表的《俄聯(lián)邦總統(tǒng)與澳大利亞總理聯(lián)合聲明》指出,“兩國在實現(xiàn)亞太地區(qū)的穩(wěn)定和繁榮方面具有共同利益。”[6]正是在這一共同利益驅(qū)使下,俄澳逐漸加強了在亞太地區(qū)的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

  第一,俄澳相互支持對方加強在亞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地位和影響。一方面,俄羅斯支持澳大利亞提高在亞太地區(qū),特別是東南亞地區(qū)的作用。俄澳2007年發(fā)表的聯(lián)合聲明指出,“俄羅斯總統(tǒng)歡迎澳大利亞在幫助東南亞和南太平洋地區(qū)保障民主和善治方面所做的努力。”[7]而另一方面,在2011年俄羅斯加入東亞峰會之前,澳大利亞明確支持俄羅斯與美國同時成為亞太地區(qū)這一重要峰會的正式成員。澳總理吉拉德在2010年會晤梅德韋杰夫時指出,“澳大利亞對俄羅斯與東盟的接近表示高興和支持,并歡迎俄羅斯從明年開始作為正式成員加入東盟(主導的東亞峰會)。”[8]

  第二,俄澳在雙邊范疇內(nèi),以及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東亞峰會、東盟與對話伙伴國國防部長會議、東盟地區(qū)論壇等多邊框架內(nèi),就亞太安全問題展開了一系列協(xié)作。針對亞太地區(qū)缺少一個將地區(qū)所有國家聯(lián)合起來的、統(tǒng)一的多邊安全組織及機構的情況,俄澳共同支持東亞峰會在建立亞太地區(qū)安全架構中發(fā)揮積極作用。2012年,俄外長拉夫羅夫指出,“我們已和澳大利亞達成如下一致意見,即東亞峰會機制包括地區(qū)所有主要‘玩家',該組織需要更積極地就建立亞太地區(qū)安全結(jié)構問題進行概念性的辯論。”[9]雙方還就朝鮮半島問題、南中國海問題等傳統(tǒng)安全挑戰(zhàn)交換意見并協(xié)調(diào)立場。澳大利亞明確支持俄羅斯在“六方會談”框架內(nèi)就解決朝核問題所做的努力和貢獻。而在應對非傳統(tǒng)安全威脅方面,澳大利亞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峰會上積極支持俄羅斯提出的關于保障亞太地區(qū)能源安全、運輸安全、糧食安全等一系列建議。此外,俄澳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反恐特別小組框架內(nèi),就反恐問題展開了積極合作。

  應當指出的是,除了在亞太地區(qū)進行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之外,俄澳還在“G20”、核不擴散與核裁軍會議等全球多邊框架內(nèi),就反恐、核不擴散、武器監(jiān)督與裁軍等全球安全問題交換意見并相互協(xié)調(diào)。

  (三)俄澳經(jīng)濟合作的快速發(fā)展 

  在俄羅斯加入亞太經(jīng)合組織后,特別是在普京2007年訪澳之后,俄澳經(jīng)濟合作得到了快速發(fā)展。在雙方經(jīng)濟合作中,除了國家領導人的推動作用之外,俄澳經(jīng)貿(mào)合作綜合委員會具有重要地位。該委員會于1995年建立,然而,20世紀90年代這一委員會長期處于“休眠狀態(tài)”。2007年普京訪澳之后,俄澳于2008年恢復了這一委員會。2011年3月在悉尼舉辦了俄澳經(jīng)貿(mào)合作綜合委員會第三次會議。該委員會在組織、協(xié)調(diào)、動員兩國經(jīng)濟合作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俄澳總體貿(mào)易規(guī)模雖然很小,但是,兩國貿(mào)易在21世紀初期獲得了快速發(fā)展。據(jù)統(tǒng)計,2001年俄澳貿(mào)易額僅為2.087億美元,2010年達到最高值——11.216億美元[10],2013年俄澳雙邊貿(mào)易有所下降,為8.873億美元[11]。在俄澳貿(mào)易結(jié)構上,澳大利亞向俄羅斯出口的商品主要是肉、奶制品、其他畜牧產(chǎn)品、民用工程設備、加熱及冷卻設施等。而俄羅斯向澳大利亞出口的商品主要是石油、鋁、礦物肥料等。從俄澳經(jīng)濟合作的重點領域來看,除了畜牧業(yè)和漁業(yè)等傳統(tǒng)合作領域外,兩國大力發(fā)展的是石油天然氣、采礦、民用核能以及高技術等領域的合作。值得一提的是,2007年,俄澳簽署了《俄聯(lián)邦政府與澳大利亞政府關于和平利用核能合作協(xié)議》,該協(xié)議于2010年得到兩國立法機構批準。2013年澳大利亞向俄羅斯提供了第一批鈾。俄澳在這一敏感領域的合作,表明這一時期俄澳政治關系已經(jīng)達到較高水平。

  除以上方面外,俄澳兩國在包括教育、文化、藝術、體育和旅游等方面在內(nèi)的人文交流與合作也日益密切。

  二 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俄澳關系的惡化 

  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澳大利亞作為美國的鐵桿盟友以及西方大家庭的一員,在對俄政策上,追隨美國以及西方對俄的總體戰(zhàn)略,在外交上奉行敵視與遏制俄羅斯的政策,在經(jīng)濟上加入西方制裁俄羅斯的行列,使俄澳政治關系嚴重倒退與惡化。兩國在此前十多年里建立的“積極潛力”幾乎“歸零”。

  (一)俄澳在外交領域的矛盾與摩擦增多 

  在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澳大利亞與美國和西方其他國家保持一致,奉行公開敵視與遏制俄羅斯的政策。俄駐澳大使莫洛佐夫指出,澳大利亞目前奉行的是公開反俄政策[12]。澳大利亞與西方其他國家一道指責俄羅斯在烏克蘭問題的政策與行為,并對俄羅斯實施了強大的外交壓力,致使俄澳外交矛盾與摩擦增多。

  首先,俄澳對烏克蘭危機根源的認識是矛盾和沖突的。在俄羅斯看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在冷戰(zhàn)后繼續(xù)奉行“遏制俄羅斯”的政策是導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的根本原因,而西方為了排擠俄羅斯在烏克蘭的影響而支持烏克蘭反俄勢力發(fā)動政變則是烏克蘭危機爆發(fā)的直接導火索。俄總統(tǒng)普京指出,烏克蘭“民族主義者、新納粹分子、仇俄勢力和反猶分子是這次(2014年2月基輔)政變的主要執(zhí)行者”,“這些行為的目標是指向烏克蘭和俄羅斯的,指向歐亞的融合”[13]。它們背后的庇護者和贊助商是美國,“美國一直或直接,或幕后對我國與周邊國家的關系施加影響”[14],“俄羅斯現(xiàn)在到了無路可退的邊緣。”[15]

  與俄羅斯認為美國及西方是烏克蘭危機真正“推手”的看法相反,澳大利亞認為,正是俄羅斯的地緣政治野心及其對烏克蘭內(nèi)政的干涉,才導致了烏克蘭危機的爆發(fā)。澳總理阿博特指責俄總統(tǒng)普京欺凌弱小,試圖“重建沙皇和蘇聯(lián)過去的輝煌”[16],阿博特指出,“俄羅斯應該停止干涉烏克蘭事務,尊重其獨立,停止對分裂分子的支持。”[17]可見,澳大利亞與美國和歐洲的立場是一致的,即都認定俄羅斯是烏克蘭危機的罪魁禍首,這與俄羅斯的認識是完全矛盾的。

  其次,澳大利亞指責俄羅斯兼并克里米亞。2014年3月,克里米亞并入俄羅斯,在俄羅斯看來,這完全是合法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俄總統(tǒng)普京指出,“克里米亞公投完全符合民主程序和國際法準則。有超過82%的選民參與了投票,其中有超過96%的投票者支持重新并入俄羅斯”,克里米亞議會宣布獨立和組織全民公投的舉動“完全符合聯(lián)合國憲章有關民族自決的章程”[18]。

  針對克里米亞并入俄羅斯以及普京講話,澳外長畢曉普聲明稱,澳大利亞“以‘最強烈的語句'譴責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吞并烏克蘭領土克里米亞'”,“在俄羅斯軍隊有效控制領土的情況下,克里米亞3月16日舉行的未被認可的公投不能作為任何改變克里米亞地位的法律基礎。”[19]澳駐俄大使保羅·梅勒明確指出,澳大利亞認為,克里米亞“是烏克蘭的一部分”,“我們不能允許俄羅斯侵犯烏克蘭主權”[20]。

  再次,澳大利亞反對并譴責俄羅斯在烏克蘭動用軍隊。在2014年3月俄聯(lián)邦委員會批準俄總統(tǒng)普京提出的關于在烏克蘭動用俄武裝力量的動議,以及在烏克蘭政府軍與烏東部地區(qū)親俄武裝爆發(fā)激烈軍事沖突后,澳大利亞與西方其他國家強烈反對俄羅斯在烏克蘭動用武力,并譴責俄羅斯向烏克蘭東部親俄武裝提供武器以及直接派兵參戰(zhàn)。澳總理阿博特指出,“如果他(普京)想被視為世界領袖,而不是國際上的局外者,那么就應該管住自己的軍隊。”“俄軍越過烏克蘭邊界的任何行動將被視為侵犯。”[21]2014年9月1日他在國會上指責俄羅斯是“故意且公開”地“侵犯”烏克蘭主權,派遣1 000多名軍人及武裝車輛進入烏克蘭[22]。在澳方看來,這是無法容忍的。

  (二)俄澳在經(jīng)濟領域展開了制裁與反制裁的斗爭 

  在克里米亞并入俄羅斯之后,澳大利亞加入了西方對俄經(jīng)濟制裁的行列。澳總理阿博特指出,澳大利亞政府對俄羅斯的制裁“是與美國、加拿大和歐洲伙伴協(xié)調(diào)一致的”,“俄羅斯應明白,如果它不采取行動改善局勢,那么其經(jīng)濟和國際聲望的代價將進一步提高。”[23]

  在2014年6月19日生效的制裁措施中,澳大利亞禁止50名在制定“威脅烏克蘭主權和領土完整”政策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俄羅斯及烏克蘭人入境,并對11家俄羅斯企業(yè)與法人實施經(jīng)濟制裁[24]。2014年9月1日,澳大利亞宣布了擴大制裁的措施,包括禁止向俄出口武器,限制俄羅斯國家控制的銀行進入澳大利亞資本市場,防止向俄出口石油勘探與開采的商品與服務,限制與克里米亞的貿(mào)易和投資活動;并追加對另外63名俄羅斯和烏克蘭公民以及21名法人的制裁[25]。不僅如此,澳大利亞還違反此前與俄簽署的核能合作協(xié)議,暫停向俄供鈾。澳駐俄大使保羅·梅勒指出,澳大利亞“停止供鈾——這不是懲罰俄羅斯的方式。這是與誰進行鈾貿(mào)易的問題”,“如果我們不能相信它(俄羅斯)沒有把武器通過邊界運到烏克蘭東部地區(qū),我們又怎么能把鈾托付給俄羅斯呢?”[26]澳大利亞這一措施不僅損害了俄澳貿(mào)易關系,也強化了兩國的不信任。

  俄外交部對澳大利亞停止供應鈾一事回應道,“不能將它(澳大利亞)視為可靠的商業(yè)伙伴。”[27]作為對澳大利亞制裁的報復措施,2014年8月,俄羅斯宣布停止從澳大利亞進口食品。此前,澳大利亞每年向俄羅斯出口上億美元的農(nóng)業(yè)食品,如2013年澳大利亞向俄羅斯出口了1.82億美元的農(nóng)業(yè)食品[28],俄羅斯的報復措施使澳大利亞遭受一定經(jīng)濟損失。受兩國政治關系的影響,俄澳2014年的貿(mào)易額比2013年下降了約10%,約為7.996億美元[29]。

  (三)俄澳政治關系走向緊張與惡化 

  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澳大利亞作為西方一員,完全站在美國及歐洲國家一邊,加入到了“討伐”與遏制俄羅斯的行列,在外交上奉行公開反俄政策,在經(jīng)濟上對俄實施制裁,這使俄澳政治關系嚴重惡化。

  2014年7月載有38名澳大利亞公民的馬航MH17客機在烏克蘭失事,使俄澳本已惡化的政治關系“雪上加霜”。澳大利亞認為正是俄羅斯向烏克蘭親俄分裂分子提供的武器擊落了這一客機,并對俄羅斯在該事件調(diào)查中的態(tài)度感到不滿,因此,澳大利亞對俄羅斯大肆指責。澳總理阿博特甚至在2014年10月表示,他將在2014年11月澳大利亞布里斯班G20峰會上“抱摔”普京[30]。在俄看來,阿博特的這一言論是對普京本人以及整個俄羅斯的挑釁。令人驚訝的是,澳大利亞還在此次G20峰會前就普京參加此次會議是否適宜征詢其他成員意見。澳大利亞的這些舉動引發(fā)了俄羅斯的威懾性回應。就在澳大利亞布里斯班G20峰會前夕,俄羅斯四艘軍艦引人注目地接近澳大利亞北部海域,向澳展示“肌肉”并迫使其出動軍艦和軍機加以跟蹤。雖然在布里斯班G20峰會上,澳總理阿博特并未真正“抱摔”普京,然而,澳總理“抱摔”普京這一言論本身,以及雙方軍事力量在澳北部海域的敵視性接觸,表明俄澳此前建立的政治友好關系已經(jīng)“一筆勾銷”,雙方關系嚴重惡化。

  三 未來俄澳關系的展望 

  作為相距遙遠的國家關系的典型代表,俄澳之間不存在直接的地緣政治作用,亦無安全依賴關系,經(jīng)貿(mào)規(guī)模也非常有限,這從根本上決定了,俄澳關系主要不是由雙邊因素或雙邊政治意愿塑造的,而主要是由雙邊框架之外的體系性因素,即世界和地區(qū)總體發(fā)展趨勢或者宏觀國際形勢決定的。俄澳關系“波折不斷”的歷史已證明了這一點。展望未來,影響俄澳關系發(fā)展的外部力量,既有積極因素也有消極因素,其中消極因素具有更加決定性的意義,俄澳關系的未來發(fā)展不會“一帆風順”。

  (一)推進俄澳關系未來發(fā)展的積極因素 

  未來,亞太地區(qū)的快速發(fā)展和一體化進程,以及俄澳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是推進俄澳關系發(fā)展的積極因素。

  在今天和可預見的未來,亞太地區(qū)作為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最快的地區(qū),正在日益成為全球權力的中心,并對俄澳的安全和繁榮產(chǎn)生越來越大的影響。在此背景下,俄澳分別確定了融入亞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方針。在普京總統(tǒng)第三任期,俄羅斯已經(jīng)制定了明確的亞太戰(zhàn)略,即“東進戰(zhàn)略”。普京指出,“21世紀俄羅斯的發(fā)展方向就是向東發(fā)展”[31],“我們將完全融入亞太空間,視為俄羅斯未來成功,以及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qū)發(fā)展的最重要保證。”[32].在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面對西方對俄羅斯愈加嚴厲的遏制與制裁,俄羅斯提高了對亞太地區(qū)的重視。普京指出,“俄羅斯是太平洋大國,應當全面利用這一巨大潛力。”[33].同樣,澳大利亞也確定了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澳大利亞2012年10月發(fā)布的《亞洲世紀中的澳大利亞》白皮書指出,“亞洲的崛起非比尋常,已經(jīng)改變了澳大利亞的經(jīng)濟、社會以及戰(zhàn)略環(huán)境”,“在這個亞洲世紀,我們必須邁進一個新階段,更深更廣地參與其中。”[34]

  俄澳分別確定的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的相同戰(zhàn)略方針,將為雙方關系的接近以及加強全面合作提供更多機遇。首先,隨著未來俄澳進一步融入亞太地區(qū),該地區(qū)對俄澳的經(jīng)濟發(fā)展及國家安全的影響將不斷加強。因此,未來俄澳在追求亞太安全與穩(wěn)定方面將擁有越來越多的共同利益,兩國相關的外交與安全協(xié)作也將加強。其次,亞太經(jīng)濟一體化進程已經(jīng)成為不可抗拒的歷史趨勢,俄澳經(jīng)濟合作也將在這一進程的推動之下而日益密切。再次,在俄澳全面參與亞太事務的進程中,這一地區(qū)的合作平臺,如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東亞峰會、東盟與對話伙伴國國防部長會議,以及最新成立的亞投行等機構或論壇,將為俄澳的溝通、對話與合作提供更多機遇和渠道。因此,可以預見,亞太一體化進程以及未來俄澳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有助于推進俄澳關系的改善和發(fā)展。

  (二)阻礙俄澳關系改善和發(fā)展的消極因素 

  在烏克蘭危機引發(fā)俄羅斯與美國以及整個西方的關系日益緊張并相互敵視的背景下,澳大利亞與美國的同盟關系,以及由此決定的俄澳在亞太安全問題上的分歧、在烏克蘭問題上的對立,是阻礙俄澳改善關系以及發(fā)展更密切合作的消極因素。

  首先,在烏克蘭危機背景下,澳大利亞作為西方一員,特別是與美國的盟友關系,是阻礙俄澳關系改善的根本因素。澳大利亞自從與美國結(jié)盟以來,在對外戰(zhàn)略上一直與美國保持高度一致,其主要原因在于,澳大利亞四面環(huán)海的地理特點決定其主要對外貿(mào)易必須經(jīng)由海上完成,美國專家喬治·弗里德曼指出,“對于澳大利亞這樣一個有賴于海上航線來維持生存的國家,有能力讓一個大國承諾保護其利益至關重要”[35]。因此,為了使自己的國家安全、海上航線得到美國盟友的保護,澳大利亞一直忠實追隨美國的對外戰(zhàn)略,其中包括過去對蘇聯(lián)以及現(xiàn)在對俄羅斯的政策。

  而在冷戰(zhàn)后西方與俄羅斯的關系方面,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盡管與俄羅斯不存在意識形態(tài)沖突,但仍然奉行遏制俄羅斯的政策,這一政策使俄羅斯與西方之間始終無法建立政治信任并導致一系列新的戰(zhàn)略矛盾和沖突。然而,在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前,雙方關系總體較為穩(wěn)定與緩和。2014年烏克蘭危機的爆發(fā),使俄羅斯與美國及整個西方的關系驟然緊張,雙方之間的敵意迅速上升。這使西方加大了遏制俄羅斯的力度。而在此背景下,作為西方一員以及美國盟友的澳大利亞,難以與俄羅斯改善關系并發(fā)展密切合作。

  其次,俄澳在維護亞太安全方式上存在的分歧,限制了兩國關系的接近與突破。雖然俄澳在維護亞太安全與穩(wěn)定方面擁有共同目標,但是,兩國對于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方式存在不同認知。俄羅斯主張在亞太地區(qū)建立以國際法原則和“安全不可分割”原則為基礎的安全與合作結(jié)構。而澳大利亞則將美國和美澳同盟視為亞太安全的重要保障。對此,俄外長拉夫羅夫曾指出,“我們提醒澳大利亞伙伴關注2010年9月俄總統(tǒng)梅德韋杰夫與中國主席胡錦濤共同提出的、旨在于亞太地區(qū)建立全面安全體系的建議,該體系以開放性和非集團性,以及國際法準則及安全不可分割原則為基礎,不允許在該地區(qū)或者世界任何地點的同盟反對第三國的行動。”[36]顯然,澳大利亞倚重美國以及美澳同盟的亞太安全政策,限制了俄澳關系的發(fā)展。

  再次,當前烏克蘭危機以及克里米亞問題阻礙了俄澳關系的改善。如前所述,澳大利亞一直反對和譴責俄羅斯在烏克蘭問題上的政策和行動,并加入了制裁俄羅斯的行列。在可預見的未來,俄羅斯在烏克蘭問題的立場不會退卻,也不會為了滿足西方國家的要求而“交出”克里米亞。因此,西方與俄羅斯在烏克蘭問題上還將繼續(xù)僵持下去,澳大利亞也將繼續(xù)追隨美國,奉行遏制俄羅斯的政策。澳駐俄大使保羅·梅勒指出,“很難想象,我們會在克里米亞仍是俄羅斯一部分的情況下取消制裁。”[37]顯然,澳大利亞奉行的這一政策不利于俄澳關系的改善和發(fā)展。

  (三)俄澳關系未來前景的評估 

  俄澳關系的未來發(fā)展,既受積極因素的影響,也受消極因素的制約。然而,從目前來看,消極因素居主導地位。

  亞太地區(qū)的快速發(fā)展以及俄澳各自確立的融入亞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是推進俄澳關系改善和發(fā)展的積極因素。在這一因素作用下,俄澳經(jīng)貿(mào)合作近年來得到了快速發(fā)展,然而,俄澳雙邊貿(mào)易額在兩國各自對外貿(mào)易總量中的份額是微不足道的。例如,2013年俄澳貿(mào)易額僅占當年俄羅斯對外貿(mào)易總量的0.1%[38],占澳大利亞對外貿(mào)易總量的0.4%[39]。這樣微弱的經(jīng)濟聯(lián)系無法對兩國政治關系產(chǎn)生重大影響。換言之,目前和在可預見的未來,亞太地區(qū)經(jīng)濟一體化進程還無法使俄澳經(jīng)濟聯(lián)系成為兩國戰(zhàn)略關系的“壓艙石”。此外,如前所述,亞太一體化的發(fā)展以及俄澳融入亞太地區(qū)的進程,雖然使俄澳在維護亞太安全與穩(wěn)定方面具有共同的戰(zhàn)略利益和目標,然而,兩國在實現(xiàn)這一共同目標的方式上卻存在不同的認知。也就是說,在可預見的未來,亞太一體化進程很難帶來俄澳安全關系的突破。

  俄澳雙邊關系的發(fā)展,主要取決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與俄羅斯戰(zhàn)略關系走勢這一國際背景。如果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與俄羅斯繼續(xù)受烏克蘭問題的影響而相互敵視,那么,澳大利亞必然會繼續(xù)追隨美國的對外政策,繼續(xù)奉行遏制及制裁俄羅斯的政策。從目前來看,俄澳關系的這種惡化狀況,是亞太經(jīng)濟一體化進程以及俄澳深度融入亞太地區(qū)所無法改變的。在烏克蘭危機得到化解、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與俄羅斯的關系得到改善和穩(wěn)定之前,俄澳關系難以獲得真正改善和重大突破。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國周邊地區(qū)的中俄戰(zhàn)略協(xié)作研究”(項目編號:14BGJ016)的階段性成果,感謝澳大利亞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劉剛軍教授在本文寫作過程中給予的支持和幫助。〕

  注釋: 

  [1]Осинцева Н.Российско-австрали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 на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этапе//Мировая экономика и между 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2011.№4.C.87-89.

  [2]Выступление на официальном завтраке,данном от имени Премьер-министра Австралии Джона Говарда. http://archive.kremlin.ru/appears/2007/09/07/1809_type63377_143437.shtml,2007-09-08.

  [3]Пресс-конференция по итогам российско-австралийских переговоров. http://archive.kremlin.ru/appears/2007/09/07/1745_type63377type63380_143435.shtml,2007-09-08.

  [4]Встреча с Премьер-министром Австралии Джулией Гиллард.http://www.kremlin.ru/news/9482,2010-11-12.

  [5]Концепция внешней полити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http://www.mid.ru/brp_4.nsf/0/6D84DDEDEDBF7DA644257B16 0051BF7F,2013-02-16.

  [6]Совместное заявл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и премьер-министра Австралии. http://archive.kremlin.ru/events/articles/2007/09/143195/155517.shtml,2007-09-08.

  [7]Там же.

  [8]Встреча с Премьер-министром Австралии Джулией Гиллард,2010-11-12.

  [9]Ответы Министра иностранных дел России С.В.Лаврова на вопросы российских СМИ по итогам рабочего визита в Австралию,Сидней,31 января 2012 года. http://www.mid.ru/bdomp/ns-raustr.nsf/1b17d98c582f50ce432569e700419420/c325 77ca00173d164425799600610400! OpenDocument,2012-02-02.

  [10]Осинцева Н.Российско-австрали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 на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этапе.

  [11]Внешняя торговл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по основным странам за январь-декабрь 2013 г. http://www. ustoms.ru/attachments/article/18871/WEB_UTSA_09.xls.,2014-02-15.

  [12]Посол РФ в Австралии:мы готовы обсуждать возобновлени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http://ria.ru/interview/2015020 5/1046028585.html.

  [13]Обращ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20603

  [14]Посла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47173

  [15]Обращ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20603

  [16]Malcolm Farr,PM tells Russian leader to stop bullying.http://www.news.com.au/national/pm-tells-russian-leader-to-stop-bullying/story-fncynjr2-1227123288197

  [17]Австралийский премьер сообщил о подготовке более жестких санкций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http://tass.ru/mezhdunarodnaya-panorama/1368360

  [18]Обращ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20603

  [19]Ukraine situation:Australia announces sanctions.http://www.foreignminister.gov.au/releases/Pages/2014/jb_mr_140319. aspx? ministerid=4

  [20]Посол Австралии в Москве:Россия будет и спытывать проблемы с продовольствием к февралю-марту 2015 года.http://www.interfax.ru/407075

  [21]Австралия готовит новые санкции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http://gordonua.com/news/worldnews/Avstraliya-gotovit-novye-sankcii-protiv-Rossii-35464.html

  [22]Australia boosts Russia sanctions over Ukraine ‘bullying'.http://www.theaustralian.com.au/national-affairs/foreign-affairs/australia-boosts-russia-sanctions-over-ukraine-bullying/story-fn59nm2j-1227043889776

  [23]Премьер Австралии объявил о введении дополнительных санкций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http://tass.ru/mezhdunarodnaya-panorama/1412273

  [24]Все санкции Запада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http://tass.ru/mezhdunarodnaya-panorama/1055587?page=6

  [25]Премьер Австралии объявил о введении дополнительных санкций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

  [26]Посол Австралии в Москве:Россия будет испытывать проблемы с продовольствием к февралю-марту 2015 года.

  [27]Комментарий Департамента информации и печати МИД России в связи с высказываниями посла Австралии в Москве П.Майлера о причинах прекращения поставок австралийского урана в Россию.http://www.mid.ru/brp_4.nsf/newsline/2C514A4 F94C7C5D7C3257D940033FC46

  [28]Австралийский премьер сообщил о подготовке более жестких санкций против России.

  [29]Внешняя торговл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по основным странам за январь-декабрь 2014 г.http://www.customs.ru/index.php? option=com_content&view=article&id=20494:-2014-&catid=125:2011-02-04-16-01-54

  [30]Andrew Greene,Prime Minister Tony Abbott vows to ‘shirtfront' Russian president Vladimir Putin at Brisbane G20 summit.http://www.abc.net.au/news/2014-10-13/abbott-to-shirtfront-vladimir-putin-at-brisbane-g20/5810002.

  [31]Посла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 http://president.kremlin.ru/transcripts/17118,2012-12-12.

  [32]Статья Владимира Путина,размещённая в азиатском издании ведущей американской деловой газеты 《Уолл-стрит джорнэл》. 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16390,2012-09-06

  [33]Посла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http://president.kremlin.ru/news/47173

  [34]Australia in the Asian Century White Paper.http://asiancentury.dpmc.gov.au/white-paper,2012-10-29.

  [35]George Friedman,Australia's Strategy.http://www.stratfor.com/weekly/australias-strategy,May 22,2012.

  [36]Ответы Министра иностранных дел России С.В.Лаврова на вопросы российских СМИ по итогам рабочего визита в Австралию,Сидней,31 января 2012 года.

  [37]Посол Австралии в Москве:Россия будет испытывать проблемы с продовольствием к февралю-марту 2015 года.

  [38]Внешняя торговл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по основным странам за январь-декабрь 2013 г.

  [39]Russian Federation.http://dfat.gov.au/trade/resources/Documents/russ.pdf.

  (責任編輯 陸齊華)